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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冈石窟丨雕饰奇伟,冠于一世

时间:2017-10-22  点击:838


主尊佛像眼部特写,云冈石窟第5窟北壁。


云冈石窟位于山西省大同市西郊的武周山南麓,石窟依山开凿,东西绵延1公里,为中国规模最大的古代石窟群之一,与莫高窟、龙门石窟和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。2001年云冈石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。那么,如此壮观而庞大的石窟群是由什么人建造的呢?近期兰阇将为你解答这座千年石窟的建造奥秘。   



云冈石窟位于大同城西 16 公里的武州山南麓,武州川(今十里河)北岸。北魏旧称武州山石窟寺或代京灵岩寺。石窟倚山开凿,东西绵延约 1 公里。现存大小窟龛 254 个,主要洞窟 45 座,造像 59000 余尊。石窟规模宏大,造像内容丰富,雕刻艺术精湛,形象生动感人,堪称中华佛教艺术的巅峰之作。


从佛陀涅槃五百年开始,印度佛教在异国他壤茁壮成长,不断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,创造出一次又一次的辉煌。在遥远的东方,公元 5 世纪北魏首都平城(今山西大同)佛教的兴盛与云冈石窟的开凿,便是西来像法在华夏大地奏响的一曲惊世乐章。

关于云冈石窟的开凿,《释老志》记述如下:“和平初,师贤卒。昙曜代之,更名沙门统。初,昙曜以复佛法之明年,自中山被命赴京,值帝出,见于路,御马前衔曜衣,时以为马识善人。帝后奉以师礼。昙曜白帝,于京城西武州塞,凿山石壁,开窟五所,镌建佛像各一。高者七十尺,次六十尺,雕饰奇伟,冠于一世。”

文中提及的武州塞,位于云冈石窟西崖之北,赵武灵王以来一直是由蒙古高原进入汉地的交通要塞。武州山砂岩结构,是西来佛徒熟悉的雕刻石料。昙曜建议开凿的五所佛窟,即今云冈第 1620 窟,学者谓之“昙曜五窟”。周一良《云冈石佛小记》曰:“惟昙曜在兴安二年见帝后即开窟,抑为沙门统之后始建斯议,不可晓。要之,石窟之始开也,在兴安二年(453)至和平元年(460)之八年间。”

北魏王朝的建立者拓跋鲜卑,族源来自大兴安岭深处,东汉后期游牧塞北,魏晋之时部落始大。在五胡争霸之余,担负起收拾中原残局的历史使命。398 年,道武帝拓跋珪定都平城,建立北魏;439 年,太武帝拓跋焘统一北方;448 年,征服西域(今新疆);494年,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;534 年,北魏分裂为东魏、西魏。不久,分别被北齐、北周取代。

拓跋鲜卑原本不知有佛,然从平城到洛阳,却礼佛近乎痴狂,所以北齐魏收撰《魏书》,独创《释老志》以述其事云:“魏有天下,至于禅让,佛经流通,大集中国,凡有四百一十五部,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。正光已后,天下多虞,王役尤甚,于是所在编民,相与入道,假慕沙门,实避调役,猥滥之极,自中国之有佛法,未之有也。略而计之,僧尼大众二百万矣,其寺三万有余。流弊不归,一至于此,识者所以叹息也。”

昙曜五窟的开凿,掀起了武州山石窟寺建设的热潮。从文成帝开始,经献文帝、冯太后,到孝文帝迁都,皇家经营约四十年,完成了所有大窟大像的开凿。同时,云冈附近的鹿野苑石窟、青磁窑石窟、鲁班窑石窟、吴官屯石窟、焦山寺石窟等,也相继完成。其间,广泛吸收民间资金,王公大臣、各地官吏、善男信女纷纷以个人、家族、邑社等形式参与石窟建造,或建一窟,或造一壁,或捐一龛,或施一躯,遂成就了武州山石窟寺的蔚然大观。迁都之后,武州山石窟建设仍延续了三十年,直到正光五年(524)六镇起义的战鼓响起。

下面,请大家跟我们一起欣赏一下云冈石窟精美的雕塑艺术吧。

双飞天  第7窟主室窟顶


昙曜五佛是云冈石窟的典型代表,也是西域造像艺术东传的顶级作品。大佛身着的袈裟,或披或袒,衣纹厚重,似属毛纺织品,这无疑是中亚山间牧区国家的服装特征。大佛高肉髻,方额丰颐,高鼻深目,眉眼细长,嘴角上翘,大耳垂肩,身躯挺拔、健硕,神情庄严而又和蔼可亲,气度恢弘。诚如唐代道宣大师所云:“造像梵相,宋、齐间,皆唇厚、鼻隆、目长、颐丰,挺然丈夫之相。”

外景,云冈石窟第20窟


特别是第 20 窟的露天大佛,法相庄严,气宇轩昂,充满活力,将拓跋鲜卑的剽悍与强大、粗犷与豪放、宽宏与睿智的民族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、出神入化,给人以心灵的震撼。而第 18 窟主尊大佛东侧的十位弟子,相貌、神态各异,均为西方人种,具有显著的西域特征。

西方三圣,云冈石窟第3窟主室


献文帝继位(466)后,对武州山石窟工程进行了重新部署,建设规模扩大化、洞窟形制多样化、图像内容多元化的步伐加快。迄孝文帝太和十八年(494)迁都洛阳,云冈石窟建设达到鼎盛。这一时期开凿完成的洞窟,有第 1、2 窟,第 5、6 窟,第 7、8 窟,第 9、10 窟四组双窟和第 11、12、13 窟一组三窟,以及未完工的第 3 窟。

右胁侍菩萨,云冈石窟第11-8窟西壁


在洞窟形制上,不仅有穹庐型,还出现了方形中心塔柱窟,以及前后殿堂式洞窟。在佛龛造型上,不仅有圆拱龛、盝形龛、宝盖龛,又增加了屋形龛、帷幕龛和复合形龛等。

中心塔柱南面,云冈石窟第6窟


平面方形洞窟的大量出现,较早期穹庐型洞窟而言,雕刻面积大幅度增加,雕刻内容与形式也变得复杂起来。洞窟的顶部,多采用平棋藻井式雕刻。壁面的雕刻,采取了上下重层、左右分段的方式。

二佛与金刚力士

云冈石窟第5窟窟门东、西壁


这一时期的造像题材,虽仍以释迦、弥勒为主,但雕刻内容不断增加,依凭的佛经明显增多,普遍流行的是释迦说法或禅定龛像、释迦与多宝并坐龛式、七佛造型,维摩与文殊问答、以及菩萨装或佛装的交脚菩萨龛式等。护法天神像,开始雕刻在门拱两侧;佛本生、佛本行故事龛和连环画刻,出现在列壁最直观的位置;作为出资者的供养人形象,以左右对称排列的形式出现在壁龛的下方。佛塔、廊柱、庑殿等建筑造型,跃然而出;飞天、比丘、力士、金刚、伎乐天、供养天,千姿百态;各种动物、花纹图案,争奇斗妍。至此,云冈艺术宝库的真容毕具。

七佛造像,云冈石窟第11窟。


第 7、8 窟是云冈营造最早的双窟,窟顶用莲花与飞天装饰的平棋藻井,赋予中国传统建筑样式以佛国仙境般的浪漫。第7 窟门拱两侧的三头四臂神像,头戴尖顶毡帽,极具中、西亚特征;第 8 窟门拱两侧,三头八臂的摩醯首罗天骑神牛,五头六臂的鸠摩罗天驾金翅鸟,其形象来源于古印度神话中的天神湿婆和毗湿奴,他俩一位可以毁灭宇宙,另一位则能够创造世界。这种将婆罗门教大神转化为佛教护法神的现象,是印度密教思想的反映,完全属于西来像法,为中西石窟寺的绝版遗存。

双飞天,第7窟主室窟顶


第 9、10 窟是中国传统的殿堂式建筑,但其窟外前庭由雄狮、大象驮起的廊柱和建筑造型,则混合皆备了古印度与希腊、罗马建筑艺术风格;后室门廊两侧的金刚天王,不似他窟的逆发胡神,而是头顶鸟翅。

龛像,云冈石窟第9窟前室西壁上层


第 5、6 窟规模宏大,前者为大像窟,主尊高达17.40 米,为云冈佛像之最;后者为塔庙窟,设计完整,雕刻纷繁,尤以描述释迦牟尼生平故事的系列浮雕连环画著称于世。第 12 窟亦为廊柱式殿堂窟,俗称音乐窟,其前室北壁上方的伎乐天手持各种东、西方乐器,宛若一支“交响乐团”,是研究我国古代音乐史的珍贵素材。这些富丽堂皇的洞窟建筑,绚丽多彩的石刻艺术,惊世骇俗的伟大创造,是中华民族奉献给全人类的不朽杰作。

门楣,云冈石窟第12 窟前室北壁窟门


云冈石窟的中期建设,正处于一个继往开来的蓬勃发展阶段。一方面是西来之风不断,胡风胡韵依然浓郁,占据着主导地位;另一方面是中华传统势力抬头,汉式建筑、服饰、雕刻技艺和审美情趣逐渐显露。

圆拱龛二佛并坐

云冈石窟第17 窟明窗东壁


与早期造像相比,中期造像健硕、美丽依旧,但似乎逐渐丧失了内在的刚毅与个性,雕刻如同拓制泥塑一样程式化了。大像、主像和重要造像的雕琢是精细的,普通性的造像略显草率,工匠洗练的刀法仿佛于漫不经心间流淌出来,反而给人以自由、活泼、奔放的感觉。部分佛像开始变得清秀,面相适中;佛衣除了袒右肩式、通肩式袈裟之外,出现了“褒衣博带”样式。菩萨的衣饰也发生了变化,除头戴宝冠外,又流行起花蔓冠;身佩璎珞,斜披络腋,转变为身披帔帛;裙衣贴腿,转变为裙裾张扬。

右胁侍菩萨,云冈石窟第17 窟南壁东龛


这些佛装、菩萨装向着汉族衣冠服饰转化的倾向,显然是太和十年(486)后孝文帝实行服制改革、推行汉化政策的反映。由此,填补了我国南北朝佛教艺术从“胡貌梵相”到“改梵为夏”的演变过程的空白。

供养天,云冈石窟第14 窟西壁


至太和十三年(489),褒衣博带、秀骨清像,登上了云冈第 11 窟外壁的佛龛,并从此成为时尚。如果说云冈第 6 窟中最早出现的褒衣博带式佛像,尚未脱离“胡貌梵相”,那么第 11、12、13 窟外壁众多龛洞的造像则是完全“改梵为夏”了。

菩萨特写,云冈石窟第13 窟明窗西壁


孝文帝迁都洛阳后,平城依然为北都,云冈的皇家工程基本结束,但民间盛行的开窟造像之风犹烈。尽管大窟减少,但中小窟龛却自东迄西遍布崖面。

飞天,云冈石窟第12-2 窟东壁


这些数量众多的晚期洞窟,类型复杂,式样多变,但洞窟内部日益方整。塔窟、四壁三龛及重龛式的洞窟,是这一时期流行的窟式。造像内容题材,趋于模式化、简单化。佛像一律褒衣博带,面容消瘦,细颈削肩,神情显得飘渺虚无;菩萨身材修长,帔帛交叉,表情孤傲,给人以清秀俊逸、超凡脱俗的感觉,显然符合了中国人心目中对神仙形象的理解。造像衣服下部的褶纹越来越重叠,龛楣、帐饰日益繁杂,窟外崖面的雕饰也越来越繁缛。上述风格与特征,与龙门石窟的北魏造像同出一辙,标志着中华民族对西来佛教像法的引进与吸收过程的初步终结。

坐佛,云冈石窟第12-1窟北壁


云冈石窟其他窟室欣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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